2014-12-03 15:00:00|来源:光明网|字号:
对于一个在当代艺术的圈子和系统之外的艺术家而言,曾经的寺庙、如今的宫观,显然是一个适合生活、创作和雅集的理想之地。
为了寻访冰逸的家,我曾经在一个中秋之后的傍晚进入那座看不见的城市。
沿着地安门外大街南口往北步行,东侧经过或拆除或仍在的岔子、柺棒、帽儿、方砖厂诸胡同,经过上百家面馆、百货、服饰、炸鸡和珍珠奶茶店,经过无数因为道路翻修和地铁建设而被堵得只能蠕动的汽车,经过凹凸不平的万宁桥,经过树与匆匆的行人,最后仰头望见,蓝色天幕下幽暗的鼓楼。
那真是一段喧嚣、嘈杂、令人或麻木或烦躁的短途旅行。
然而,绕过鼓楼的正门,走进钟鼓楼广场,世界突然变了。你听得见鞋子摩擦沙土石块的声音——在传言和争论了数年之后,附着在这一片肌理上的胡同、道路、广场、民居,终于被拆除、修整,变得面目全非,曾经的酒吧和古着店关张倒闭,路面被犁翻,惨白的白炽灯挂在夜间施工的竹竿上。
沿着钟楼湾胡同往北走,你于是看到东西向的豆腐池胡同,看见钟楼菜市场、老街坊面馆、小超市、桌球城、小酒吧、咖啡馆,以及青灰色幽暗民居前面在黄色灯光下吃晚饭的人们;你看见了宏恩观的山门。
这一切让我想起冰逸。这些无法用形容词名词穷尽的事物像极了她笔下、口中、脑海里的艺术,精微得复杂,又广大得毫无目的,因而是看不见的虚空。
冰逸的家,就在京城中轴线的北端,在宏恩观里,在那虚空的身后。
冰逸 云游 之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