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紐約街頭“練攤”的華人:要拿販售執照很難

　　前不久，在哥倫比亞大學門口擺攤賣肉夾饃的“洛陽大叔”謝師傅一時成為網絡紅人。眾所周知，紐約是一座國際大都市，但鮮有人知，紐約的街頭販售歷史將近200年，小販人數目前也有2萬左右。在紐約練攤，又是怎樣一道風景？

　　拿証很難，管理蠻嚴

　　如果走在紐約街頭，你會看到各式各樣的小販，賣報紙的、賣熱狗的、賣水果的……熱鬧非凡。

　　在紐約市皇后區法拉盛一條小街上，一個賣中式烤肉串的攤子生意不錯。

　　攤主是位華人，姓周。說來也有意思，周師傅雖是攤主，但不是餐車的主人，而是被雇佣的餐車廚師。

　　為什麼周師傅不能直接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餐車呢？因為在紐約要拿到街頭販售執照非常非常難。

　　根據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規定，除了在街頭販售報紙、雜志、書籍、CD、藝術品外，其他所有的街頭販售行為都需要許可証，像周師傅的烤肉攤就需要餐車許可証。

　　1979年，紐約市議會通過有關法律規定了街頭販售許可証數量的上限。一般來說，退伍老兵或者退伍老兵家屬是許可証主要提供對象。如果普通人申請，那就隻能等空余配額。負責頒証的衛生部門在獲得空余配額后，會以抽簽的形式來分配，而中簽的幾率跟中彩票差不多。所以，為一張許可証等個10年、20年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
　　在周師傅斜對面街上賣熱狗的馬修還告訴記者，不同的餐車許可証，年限也不同，但最長不超過兩年。到期后，餐車就像汽車一樣需要檢驗，要檢查衛生狀況和許可証是否付清罰款等事項。若衛生狀況合格且沒有欠下罰款，才能頒發新的許可証。

　　除了餐車許可証外，餐車攤販還需要有從事食品衛生工作的執照，類似國內的上崗証。餐車許可証可以申請，上崗証卻得過考試一關。首先得花53美元上培訓課程，大約2天時間，每天4小時。內容主要是食品衛生方面的要求和規定。上完培訓課后再去參加考試，考試合格了才可獲得上崗証。上崗証考試提供多語言試卷，有英文、中文、日文等等。

　　有了許可証、上崗証，但也不能隨便擺攤。在紐約5000張餐車許可証中，能夠在全城五大區非管制路段擺攤的隻有3000張左右，而像周師傅租用的餐車許可証隻允許在皇后區設攤，不能流動到其他區域。紐約市有不少路段還有擺攤的管制時間。

　　垃圾箱太滿罰400刀

　　有道是，“不怕官，隻怕管”。小攤販對這句話的體會應該比一般人更深。

　　在紐約，能管理攤販的部門很多，警察局、衛生局、消費者事務局、清潔局、環保局等等都會來監管檢查。比如說，攤位擺放是否合理歸警察局管。紐約市對攤位擺放位置規定得很細，攤位必須離開路沿0.4米，多一點、少一點都不行﹔攤位與橫道線的延長線也得保持3.1米距離﹔如果附近有商店，那麼攤位離開店門的斜線距離不得少於6.8米。違規就要被罰。

　　對於食品攤販來說，最怕的還是衛生局來巡查攤位衛生狀況，一有不慎就會接到罰單。衛生局的“潔癖”絲毫不亞於警察局對攤位位置的 “完美”追求——操作人員必須戴手套、口罩，爐子的位置必須合理，食物儲存要保持一定溫度等等。

　　“今天剛剛被衛生局罰了400美元，說是垃圾箱太滿，沒有及時清理。 ”周師傅說。

　　細算一下，這400美元的罰款還真罰得肉痛。周師傅的烤肉賣1.25美元一串，一天平均收入也就200多美元，這麼一罰相當於兩天白干了。“400美元算少的了，以前還被罰過800、1000呢。 ”周師傅說。

　　不過，紐約市最近出台了新管理規定，對街頭小販的罰款上限從1000美元下調至500美元。但是，金額下調了，罰單次數卻明顯增加了。周師傅說，“一年前，平均半年才吃一張罰單，現在幾乎是一個月就吃一張罰單”。在記者採訪中，不少小販也反映這個情況，大家都覺得主要是政府太缺錢了，想靠罰款來保增收。

　　不認罰可上法庭裁決

　　“管理人員一般不會很凶。”周師傅說，雖然罰單金額不太客氣，但是執法人員的態度還是客氣的。

　　據一些小販透露，紐約管理人員巡查沒固定時間，不是每天都來，執法時也會眼開眼閉。馬修原本因為把裝碳的口袋放到餐車頂上而 “無辜”被罰，但在記者採訪那天，他的碳袋還是放在餐車頂上，卻沒人來管。

　　紐約攤販指南明確規定，管理人員來執法時，小販有權利要求對方出示証件，也有權自行拍照存証。但是，在檢查包括開罰單過程中，都是noargue(不爭辯)的，特別是和警察打交道，若當場爭辯的話，會罪加一等。因為警察在開罰單的同時還會開出一張聽証會通知，這意味著給了你日后提出爭議的機會。如果你認罰，可以直接交款﹔如果不認罰，就可以去聽証會申請法庭裁決。

　　周師傅所接罰單的聽証會將在一個月后舉行。記者問他怎麼處理？周師傅說，“小本買賣，哪經得起這樣折騰啊？老老實實交錢吧。 ”(成珞)

(責編：邢若宸、王棟)